《小狐狸》歌剧还能这样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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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记录 社会新闻记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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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中国记录讯】北京国际音乐节浸没式歌剧《小狐狸》的演出尚未开始，观众们便已经感受到开场的不同，迎接他们的不是寻常的静候，而是红馆独有的热烈氛围，地下酒吧般的布景中，拎着啤酒瓶啜饮的男主角漫不经心地在头戴耳机的观众间游荡着，而此时乐团竟然唱起了《We Will Rock You》和《Hey Jude》，仿佛在用通俗音乐脍炙人口的节奏给大家热身。

        由伦敦寂静歌剧团带来的这部《小狐狸》，改编自捷克著名作曲家雅纳切克的歌剧《狡猾的小狐狸》。原作取材于自摩拉维亚地区的民间传说，但作曲家在创作时，却将自己一生难忘的一段情倾注其间。1917年，已年近六十的雅纳切克遇到了年仅二十五岁、已为人妇的卡米拉·斯托斯洛娃，从此她成为他的音乐缪斯，他对她热烈却终究无果的爱意，也成为《狡猾的小狐狸》的灵感来源。

      在雅纳切克的原作中，小狐狸是一只真正的狐狸。原剧通过护林人的视角，展现以小狐狸为主角的森林世界，也透过小狐狸描绘出人类的情感世界。但在寂静歌剧团的这部改编作品中，主题变得更为大胆、更为黑暗，小狐狸变成了一个流落伦敦街头的“迷失少女”，人类与狐狸的世界被诠释于充满迷幻和危机的地下世界，特殊的声场效果加上零距离的浸没体验，让观众们突破重围，直接进入故事角色的内心世界。

       跟随着演员的转场，观众在欣赏这部作品时挪了三个地方：先是开演前在门厅与歌手乐手互动，然后穿过一条贴满寻人启事的幽暗通道，在一个布置成起居室的空间进入第二幕，最后再来到像极了雾都流浪汉栖身之所的第三幕，头顶上还有一道俯瞰整个空间的长廊式“露台”。在剧情的某些节点，你甚至不知道该望向哪个方向。

      《小狐狸》在伦敦上演时，场景是滑铁卢桥的桥洞下。可是这个场景要怎么转化到北京来，怎么找一些北京现代的元素，让这场歌剧也能与北京的人相关呢？因此，《小狐狸》的舞美设计不仅仅是简单的场景移植，而是通过中国和英国的团队在文化的碰撞中，耐心磨合出了现在的效果。

       有趣的是，红馆外面恰好也在修路，剧组还就地取材，从外面工地上取来了一些塑料布和垃圾桶添加到布景里。导演黛西说，他们甚至还想要推一辆摩拜单车到剧场里来！当然，灰尘和垃圾都是做旧效果，剧场中的观众席尽可以放心坐，用主创的话说就是——“就算你错穿了正式的燕尾服，都能毫无违和感地坐下来！”

       狡兔三窟，狡猾的小狐狸亦然。剧中的戏剧冲突不仅激烈而且转换很快，加上有语言的障碍，部分观众要通过现场字幕来理解剧情，因此需要用极高的专注度来跟上剧情发展。

      伦敦寂静歌剧团的理念是“将歌剧带到非传统的演出场所”。这些非常态的演出空间，让观众可以走进歌剧的世界，在这个世界里跟乐声和角色一起，在浸没的状态中体会歌剧所叙述的故事。在这场演出中，演员会坐在观众席间演奏，也会在观众间来回走动，向观众递饮料、给观众披上毯子、将乐器暂时交给观众保管……

       甚至有时候，主演还会在希望能与观众互动时，悄悄向他“看中”的观众伸出手示意——这个时候，观众要不要主动点做些动作，让自己也成为剧中的一部分呢？或许中国的观众相对而言比较害羞，会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处任由演员“摆弄”，而英国的观众可能会报以更积极的肢体动作。但不管观众有怎样的反应，这些互动本身，都会成为每一场演出不可复制的独一无二性，正如巴赫金的“复调理论”所言，你的参与，也是这部歌剧中的一个“声部”。

       演出结束后，一轮又一轮的热烈掌声表达着观众对这部作品的喜爱与认可。即便已是风雨交加的深夜，仍有不少人在场地间久久流连。面对这场颠覆歌剧传统认知的先锋作品，不少人都在散场时激动地说：“我要来二刷！三刷！”

这可能是《小狐狸》收获的最美赞誉了。

北京国际音乐节艺术总监余隆：

“大家不要只点赞，真的都该去看看这部戏。我被深深感动！不是因为歌剧本身，是因为歌剧制作的革命带给每个人新的生命感受。”

导演黛西·艾文斯：

“我们每部戏都在创新中‘证明自己’，不管上一部多成功，下一部总是还有很多人对我们的创新表示质疑，使得大家每次都在一种不安全感下做极致的事。所以我们每次得到机会都很珍惜，感谢北京国际音乐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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